用三年时间,达到超过4000亿元年度GMV,拼多多是最快实现上市的电商平台。定下五年从0到500亿美金GMV目标,和一样SHEIN强势管理供应链,拼多多也是最晚推出海外电商平台的互联网大厂。
在雪球论坛化名为“大道无形我有型”的拼多多的天使投资人段永平直言,“TEMU挑战Amazon可能性不大,但在某些细分市场占有一席之地是有可能的。我依然看不懂这个商业模式,没办法想象五年十年以后会是什么样子。”
想追赶先行者,意味着前辈走过的弯路,TEMU需要重走一遍。Shopee、Lazada、速卖通沿着验证过的“淘宝模式”崛起,在第一成长曲线回落前,推出试图“Mall”重拾增长。环顾美国电商市场,在SHEIN和亚马逊夹缝中诞生的TEMU,未来会推出类似“Mall”的项目吗?
01、敢为天下后,后中何以争先?
“蒙眼狂奔”的TEMU在跨境供应链端营造了一个兼具速度与热度的创富梦。Shopee、Lazada、速卖通都是过往的造梦者,一年前则是高开低走的Fanno和TikTok Shop。
一个多月前,一场所谓的“TEMU招商会”现场人潮涌动。演讲台下聚集了上百名工厂主,他们相信早一步涌入这个背靠拼多多的新跨境平台,能借助TEMU从0到1的势能,获得多一份的红利。
半米高的演讲台上,组织者脚踩阿迪达斯贝壳头运动鞋背对着3米高的大屏幕侃侃而谈,屏幕播放的PPT左边把亚马逊和TEMU相似的商品截图做对比,右边是大块熟悉的红色,标题则用红底白字写着“便宜这件事上,拼多多从未让人失望过”。
镰刀与韭菜的纠缠在新兴的商机面前屡见不鲜。TEMU的势能外溢到一些做信息差生意的服务商,这场非官方的“招商会”组织者宣称,向他们缴纳两万多元服务费,可以申请绿色入驻通道。
这仅仅是拼多多跨境业务TEMU拔地而起的一个隐秘角落,在供应链端,TEMU上线一个多月的日均GMV突破了150万美元(累计超9000万美元GMV),入驻的商家数量近3万个,SKU在30-40万,涵盖了24个一级类目。在海外用户端,11月TEMU连续霸榜美国App Store购物类下载排行榜一周以上,客单价做到了20-25美元,并计划进入加拿大和西班牙市场。
DAU(日活)和 GMV(销售成交额)是拼多多内部最看重的指标。按照先前的设想,TEMU年底前GMV目标是3-5亿美元,未来一年的目标是30亿美元,5年内到达300亿美元。300亿也是SHEIN今年的销售额目标,而SHEIN已经度过了14个春秋。这意味着,TEMU达成目标的隐含条件是未来五年需要保持年均100%的GMV增速。
没有微信和“砍一刀”的加持,TEMU能沿着低价和新平台红利的“第一曲线”走多远尚不可知。但回顾Shopee、Lazada、速卖通等电商平台的发展轨迹,不难发现推出“Mall”项目是重要的“第二曲线”。“后中争先”的TEMU“第二曲线”会是什么?
02、先行者摸着“天猫模式”过河
2012年1月11日发生了一件,对如今有中国背景的跨境电商平台产生深远影响的事。当天上午,淘宝商城战略发布会在北京召开,宣布“淘宝商城”中文品牌更换为“天猫”。
2008年4月成立的淘宝商城,最初只是淘宝网旗下的各种品牌企业向消费者售卖商品的一个频道,承担着淘宝由“C2C”转型“B2C”的重任。时任淘宝商城总裁张勇表示,取这个名字一方面是因为“天猫”跟“tMall”发音接近,另一个原因是随着B2C的发展,消费者需要全新的、与阿里巴巴大平台挂钩的代名词。
从2011年淘宝网拆分独立淘宝商城,到2022年淘宝天猫全面打通,成立的14年里淘宝和天猫在分分合合中已然成长为庞然大物,这套经过验证的电商平台增长方法论也随着人员流动播撒向海外。
摸着“天猫模式”过河,推出“Mall”成为Shopee、Lazada、速卖通的共性和宿命。当依靠低价和平台势能收获的增长趋于平缓,推出“Mall”是天猫模式的必然选择。2015年成立的Shopee是第一个“过河”的平台;被阿里收购的两年后,2018年Lazada也推出了lazMall。
一份浙商证券的最新研报分析称,Shopee成立初期“侧重于C2C业务,产品上更多为低单价商品,以促销折扣突出其性价比优势,聚焦于长尾市场。2017 年Shopee Mall的推出,标志着Shopee一定程度从C2C到B2C进行战略转型。Shopee预期通过Shopee Mall品牌化提升单价和收入,但目前无论从客单价还是平台收入来看,效果都不甚明显。”
今年7月,已经成立13年的速卖通才推出AE Mall,年初淘宝天猫原总裁蒋凡接管了阿里巴巴海外数字商业板块。据了解,AE Mall主要面向头部卖家,在速卖通平台内的主要招募对象是已经签署JBP协议(战略合作协议)或年GMV超过60万美金的金牌卖家。据了解,AE Mall的目的是对优质供给进行分层运营。
中国资深互联网观察家林军在《沸腾新十年》中指出,拼多多和淘宝在商业模式上有本质区别:“淘宝系的基本盈利模式是对流量的竞价收费模式,其扶持重点是交易性强的商家,而不是品牌有待建设的商家。”这种底层逻辑的区别,也将影响TEMU的战略走向。
03、TEMU不需要Mall
2018年7月31日的媒体沟通会上,拼多多创始人黄铮身着一件蓝白条纹T恤。彼时,飞速增长的拼多多刚登陆纳斯达克不久,面对假货泛滥的质疑黄铮坦言,“拼多多不做天猫模式,现在不做,以后也不会做,这个模式对拼多多来说行不通。我们会想一个其他的办法来做所谓的品牌升级这件事情,它是不一样的。”
不做天猫的“B2C模式”,成为拼多多成立至今的信条。上市的一年前,黄铮在公众号中写下了关于拼多多底层逻辑的思考。在《把“资本主义”倒过来》中,黄铮构想了一个类似“C2M反向定制”的生意模型。
“假设我们能让前端消费者多一点耐心及和其他人协调的愿望,放弃一部分所见即所得、现在马上要的冲动,那么我们就有机会利用人和人推荐、人和人之间关系、兴趣的相似点,做人以群分的归并,把每个人个性化的需求归集成有一定时间富裕度的计划性需求。”
黄铮相信,集合碎片化的消费者需求,加以分类并牺牲一定到货时效,就能在供应链环节把大订单化整为零,让同一款商品的不同供货商市场化竞争,在压缩商品价格的同时,实现供给侧改革。
“如果能够这样做,那么流通侧线上高度市场化和生产侧刚性计划的矛盾也就能缓解。取而代之的是,更多计划性的需求和更多市场的供给侧相融合。前后端信息会更全面的打通,消除需求和生产的错配,更是帮助我们传统的生产摆脱对传统类沃尔玛商超的依赖,能在需求的差异化批量归集中找到自身的差异化,实现真正的供给侧变革。从刚性走向柔性,从同质走向有差异有特色,从滞后的计划走向与需求同步的半市场化。”这样的构想在消费者端被拼多多具象化为“拼团”。
而在供应链端,对于一个卖家或工厂而言,完全没有品牌意味着短期行为发生,长此以往势必“劣币驱逐良币”。于是,拼多多以2018年底启动的“新品牌计划”培养内部品牌,并通过2019年中实施“百亿补贴”拉拢外部品牌的方式进行品牌升级和打击假货。
一些电商行业观察人士分析称,C2M电商用算法推荐替代了竞价排名,从而更好地使商品脱颖而出。在传统平台里,商品曝光率取决于卖家的推广预算,投入越多曝光越高,卖家与平台始终处于价格博弈的状态。
TEMU9月推出的“2022多多出海扶持计划”,计划投入百亿资源包,首期打造100个出海品牌,扶持1万家制造企业直连海外市场,几乎是国内“新品牌计划”的翻版。
为了品控,TEMU在初期增长阶段甚至牺牲了一部分平台属性。卖家仅仅承担供货商的角色。产品上架、核价、物流等由TEMU负责,供货商只需要根据VMI(现货模式)或JIT(预售模式)模式的不同,把货物快递到广州或肇庆的仓库。
TEMU上线前,拼多多CEO陈磊曾表示拼多多出海,“不会简单重复别人做过的事情,会努力创造出自己独特的价值”。这意味着,TEMU将不会出现拼多多初期的“狂野生长”阶段。在“第一曲线”回落前,推出类似“百亿补贴”的活动并邀请大品牌入驻,或许是开启“第二曲线”的信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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